《长安三万里》热了这个暑期。电影票房屡创佳绩,社交平台好评如流,大量网友收获了美妙的观影体验。看《长安三万里》之前,很多人都在质疑:高适还算不上唐朝第一流的大诗人,他的故事有什么好拍的?直接拍李白不好吗?不过,在历史上,高适的人生同样波澜壮阔,并取得了其他唐朝诗人都无法匹敌的成就。
一
具体来说,高适(?-765年),字达夫,渤海蓨(今河北景县)人。高适是安东都护高侃之孙,也即出自渤海高氏这一世家大族。但是,如同三国的刘备一样,高适出生后,也面临着家道中落的困境。而且,因为家境贫寒,少年时的高适四处流落,没有固定的事做。
开元七年(719年),唐朝正处于盛世的时候,高适初游长安。当然,和电影《长安三万里》一样,高适没能在长安收获一官半职,只能悻悻而归。开元九年(721年),高适客游梁宋,定居宋州。自此之后,高适在数年时间内耕读自养。
开元十九年(731年),高适往来东北边陲。开元二十二年(734年),高寿自蓟北南返宋中,一路漫游,拜访地方官吏韦济、薛据等人。开元二十三年(735年),高适赴长安应试,未能考中。开元二十七年(739年),高适回到家乡后,寂寞寡欢。对此,在笔者看来,此时的唐朝固然还是一片繁荣,不过,盛世之下已有隐忧,比如高适在边塞期间就目睹了唐军的种种问题。
二
天宝三载(744年)春,高适往来于睢阳、陈留间。同年夏,与李白、杜甫登吹台赋诗,并漫游梁宋。天宝五载(746年)夏,奉李邕召,赴临淄郡,再次与李白、杜甫相聚。此时,高适和李白、杜甫一样,都是仕途上的失意者。但是,他们三人之后的境遇还是出现了很大的区别。
天宝八载(749年)春,高适与刘眘虚、畅璀往来。睢阳太守张九皋举荐高适为有道科,三伏至长安,授封丘尉。对于志向远大的高适,很难接受封丘尉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官职。天宝九载(750年)上半年,高适在封丘县尉任上,内心苦闷。天宝十一载(752年)秋,高适辞职至长安。此时,已经五十岁的高适迎来了人生的伯乐——哥舒翰。
哥舒翰认为高适是奇才,于是上表请任高适为左骁卫兵曹,充任哥舒翰府内的掌书记。同年冬,随哥舒翰入朝。天宝十二载(753年)四月,仍在长安,旋即返河西,随哥舒翰进击吐蕃,五月,拔洪济、大漠门等城,悉收九曲部落,战事结束后,回积石军。在哥舒翰麾下,高适压抑的才能得到施展。
至德元载(756年),唐朝朝廷和藩镇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。面对安禄山等人率领的叛军,高适坚定的站到唐朝这一边,并辅佐哥舒翰守卫潼关。但是,因为唐玄宗李隆基听信谗言,下令让哥舒翰贸然出战,这导致潼关乃至于长安都落入到安史叛军中。
三
长安失陷后,高适赶到唐玄宗身边,上《陈潼关败亡形势疏》,得到了他的赏识。于是,唐玄宗到成都后,将高适提拔为擢谏议大夫。至德元载(756年)十二月,永王李璘在江东发动叛乱。接替唐玄宗的唐肃宗也非常赏识高适,于是任命他为御史大夫、扬州大都督府长史、淮南节度使,出兵讨伐李璘。
至德二载(757年)年初,高适至淮南节度使任上。同年二月,李璘败死,而跟随永王的李白也受到了牵连,差一点就被朝廷处死。值得注意的是,在正史上,没有高适直接或者间接相救李白的记载。不过,或许正如电影中说的一样,高适是为了避嫌,这才没有庇护李白这位好友。
乾元元年(758年)春,由于李辅国的谗言,高适被左迁为东都太子府少詹事。四月离开广陵,过宋州、汴州至洛阳,留司东都。乾元二年(759年)三月,相州兵败,高适随东京留守诸官南奔襄、邓。五月,拜彭州刺史。自此之后,高适在蜀地为官,又担任蜀州刺史等重要官职。
四
宝应元年(762年)七月,剑南兵马使徐知道乘剑南节度使严武离蜀之际,联合邛州羌人造反,并阻止严武回京。高适于蜀州出兵,攻击徐知道。八月,徐知道为部将所杀,高适上《贺斩逆贼徐知道表》,这是高适取得的又一次战功。
广德元年(763年)二月,高适就任剑南西川节度使,这可以说是唐朝的封疆大吏了。同年冬,高适进攻吐蕃,旋战败,西山松、维、保三州及云山新筑二城陷落。在《长安三万里》中,对高适的战绩进行了美化,而在正史中,高适显然败给了吐蕃大军。
广德二年(764年)正月,高适应召回京,任刑部侍郎、散骑常侍,加银青光禄大夫,进封渤海县侯,食邑七百户。永泰元年(765)正月,高适去世。被追赠为礼部尚书,谥号“忠”。在历史上,“忠”是大臣的至高荣誉,比如诸葛亮的谥号就是“忠武”。由此,大器晚成的高适,不愧“有唐已来,诗人之达者,唯适而已”的评价。